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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迷妹,纯粉,所喜cp只限于角色,演员只爱王凯,只他一个

明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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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十岁进明家,明楼大他九岁,明台小他五岁,明镜大他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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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冬,上海。

这一年是寒冬,即使已接近晌午,天色依旧阴沉,大块的云灰压压堆成一片,随时都会挤出雨滴来。

逼仄拥挤的弄堂较平时安静了很多,这样湿冷昏暗的天气,人们也失却了交谈的兴致。 

陈生从井里捞起汲满的水桶,一扭身,看到不远处一个瘦小男孩正拖着有他身体一半大的木桶缓缓地蹭过来。 

“阿诚,又来打水啦。” 

叫阿诚的男孩有一双又大又圆湿漉漉的眼睛,听到相识的邻居打招呼,他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男孩又瘦又小,看起来只有六七岁般,拎着木桶的手腕和因裤子太短而裸露在外的脚踝瘦骨伶仃,巴掌大的小脸因营养不良呈现出暗黄的颜色,两颊微微凹陷,衬得那对圆眼睛愈发的大。

男孩走到井边,费力地将木桶举起试图扔到井里。 

陈生放下手里的桶,一步跨到井边,麻利地帮男孩扔下水桶,汲水,再将装满的木桶从井里拉了出来。 

“谢谢。”男孩很是感激地道谢,声音很小,陈升回头看向他时只来得及捕捉到孩子嘴边一团瞬时消散的呵气。 

“这样冷的天,你娘又让你自己出来打水。”陈生叹息般说道。 

男孩没回应,只伸手去抓木桶上的横杆,细瘦的手腕握着杆子使力,直叫看的人一阵提心吊胆。好像一不小心这脆弱的腕骨就会折了一般。 

陈生看着那双小手上的冻疮,又叹了口气。 

“阿诚,要不要陈叔帮你提?”  

男孩摇头,提着木桶转身,艰难缓慢地向弄堂拐角走去。 

“啊呀你少多管闲事,你帮他提回去,个么他那疯子妈又要没完没了地打他了呀。”出门倒淘米水的妇人告诫陈生,边嘟囔着“造孽”边转身回家。

陈生看着那瘦小的背影,第三次叹了口气。 


温热的井水晃出来打湿了袖口,湿冷寒风一吹,凉得直沁骨髓。

叫阿诚的男孩放下水桶,喘了几口粗气,生满冻疮的小手早被冻得没了知觉,他却习惯了般浑不在意,只是将被打湿的手随意在裤子上蹭了蹭。 

他抬头看了看路——再拐一个弯,就要到家了。 

男孩靠着一排断壁蹲下身子,清楚地看见了墙根下那个荒废许久、已经快被石块堆满了的狗洞。他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伸手扒开乱石,从狗洞里掏出了一张地图。 

男孩因紧张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他慢慢展开这张来之不易的地图,耳中渐渐只剩下了如雷般鼓动的心跳声。 

这张地图不算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男孩一个都不认识,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慌乱的,他看不懂这样复杂的东西。但这慌乱又很快地消失,男孩几乎咬牙迫着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这薄薄的一张纸上,他努力回忆对比门牌上字的形状,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又去想那张已经被妈妈撕碎但又被他小心翼翼拼凑起来的孤儿院的照片,想着孤儿院的名字,再重复着与地图上的字作对比。 

这是不小的工作量。男孩专注着,最后竟被他逐渐摸索出了大概的路线。 

路线摸索出来便可以动身了。男孩藏好地图,重新拎起水桶,觉得一颗心飘得高高的,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与亢奋。 

他打水用的时间实在太长,刚一进家门,棍子就迎面抽了下来。 

男孩偏头躲闪,却又被笨重的水桶牵绊住,那棍子便砸到了脸上。 

男孩扔下桶,熟稔地趴到地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棍子伴随着尖厉的咒骂声重重落下,男孩用胳膊护住脑袋,眼睛余光看到血从自己破裂的嘴角滴滴嗒嗒淌落到地面上,一点一点红。 

明天,明天我就可以逃了。 

男孩咬着唇,安静的笑起来。 

眼中没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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